2024-02-09 03:30:09 娱乐资讯 375阅读
2月5日,第66届格莱美颁奖典礼在美国洛杉矶举行,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优秀的音乐人与唱片界专业人士。王羽佳,这位被誉为“钢琴魔女”的中国钢琴演奏家,凭借专辑《The American Project》斩获格莱美最佳古典器乐独奏奖。
获得如此重量级的国际大奖,并成为该奖项设立以来第一位获奖的中国钢琴演奏家,对于王羽佳而言,是实至名归。
这不是她第一次出圈。在社交平台上被疯转的《土耳其进行曲》和《野蜂飞舞》演奏视频,飞快的手指速度令人眼花缭乱;让她备受关注与争议的,还有她似乎与古典音乐的高雅庄重不搭边的超短裙和“恨天高”,一次次把她推向舆论的风口浪尖。
王羽佳依旧我行我素,“我就是我”的个性与音乐才华一样醒目亮眼。巡演场场一票难求、座无虚席,让不算大众的古典音乐也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疯狂。她究竟有什么魔力?
“我知道我是神童”
王羽佳的钢琴弹得有多好?有媒体在她的音乐会后称赞道:“她的演奏就是一把衡量钢琴完美演绎的标尺,无与伦比。”
不得不提的是她在巡演时如同攀登珠峰般的“音乐壮举”。去年年初,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的音乐会中,王羽佳完整弹奏了拉赫玛尼诺夫的四首协奏曲和《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五部高难度巨作、400多页乐谱、四个多小时的演奏,依旧将音乐中如疾风暴雨般的情感起伏与冲击力展现得淋漓尽致、没有任何纰漏,指挥家雅尼克甚至“跪服”在地。
出生于艺术家庭,爸爸是打击乐手,妈妈是芭蕾舞者,从小就开始接触广阔的艺术世界,她说钢琴是她的玩具,那种与音乐融为一体的美妙感受让她乐此不疲。
她似乎就是为钢琴而生的。四岁开始学琴,六岁上台表演,九岁进入中央音乐学院学习,十几岁留下的演奏视频已经能作为无数钢琴演奏者的模范。她曾在访谈中提到“做神童的感觉”,“我第一次去北京的音乐学院的时候,所有孩子都看着我,我那时候已经成名了,他们就像看动物园里的另一个物种那样,‘我的天,她来了’。”
随后,她作为交换生只身前往加拿大学习,15岁进入美国费城的柯蒂斯音乐学院,师从加里·格拉夫曼,这位钢琴大师也是中国顶尖钢琴家郎朗的老师。
三年后的一次救场,让音乐届第一次看到了这颗“冉冉升起的巨星”。2005年,钢琴家拉杜·鲁普因故不能演出,王羽佳与渥太华国家艺术中心乐团合作演出了贝多芬的《第四钢琴协奏曲》,作为王羽佳首次在大型音乐会亮相,激荡起不小的浪花,可谓“一夜成名”。
于是18岁的王羽佳,在异乡展开了作为钢琴演奏家的演奏生涯。她与迪图瓦、阿巴多等指挥大师合作,与众多著名乐坛合作,举行世界范围的音乐会,又被世界最大的古典唱片公司DG发现并签约,发行自己的独奏专辑。
《纽约时报》曾称她为“似乎拥有一切:速度、灵活性、钢琴的音响效果,诠释与音色的细微差别。”对钢琴顶尖的驾驭能力,惊人的手指速度与灵活性,王羽佳的演奏真的如魔法一般神奇。
“古典音乐就是我的party”
但“钢琴魔女”的魔力也不止于音乐。走向广阔的专业舞台,王羽佳顶尖的演奏水平很难受到质疑,对于她的演出穿着却有着颇多争议。
短到不能再短的紧身裙、露背的高开衩长裙,往往是鲜艳亮眼的色彩,再搭配上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这是她常见的演出穿着,与“古典”可以说毫不相干。
就连国外媒体都曾在某次演出后说,“王羽佳的裙子如果再短一点,18岁以下的观众恐怕要被禁止入场了”,有媒体甚至称“像脱衣舞娘的衣服”。在文化传统本就保守的国内,一开始质疑与不理解的声音也更多。
即使毁誉参半,王羽佳却在“超短裙”、“高跟鞋”、“俯冲式鞠躬”这些不走寻常路的标签中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但也有许多人非议她的穿着显得低俗博眼球,淹没了对古典音乐本身的关注。
在许多采访中,王羽佳都被问到与穿着争议有关的问题。而她多次表示对衣服的关注很没意思,“我就只是在做我自己”,她也不会改变,因为“古典音乐就是我的party”。事实上,王羽佳的衣服并非什么奇装异服,但与大多数人对古典音乐的认知不协调。可是,谁规定古典音乐只能穿高雅庄重的晚礼服,不能穿醒目亮眼的超短裙?
说她博眼球也好,以自我为中心也罢,这些非议没有掩盖她的音乐成就,反而让观众看到她的另一面,也看到古典音乐的另一面。本属于小众类型的古典音乐,在王羽佳的现象级出圈中,吸引了更广泛的年轻受众。
“炫技”无关于艺术
抛开“神童”或“钢琴魔女”的标签,对作品理解力的不断更新,和不给音乐设限的尝试,是名声泡沫之下能支撑她继续“进化”的内核。
王羽佳从来不是那种规规矩矩对着钢琴模仿与练习的人。小时候,她对音乐的领悟源于一遍一遍的听,从肖邦的夜曲到贝多芬的交响曲,只是因为“像与音乐融为一体一样,无法用言语去描述我的感受”。
尽管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指速度,是许多人对她的印象,可王羽佳不屑于“炫技”。她说自己特别介意被说弹得快,认为弹得快不快只是一种机能,无关于艺术,而演奏关乎想象力与情感。
她在巡演的访谈中多次提到“evolution”(进化),她想“带观众一起进化”,不局限于某一种风格里。《野蜂飞舞》与《土耳其进行曲》给她带来的关注前所未有,但这两首曲目往往以返场曲目出现,她希望更多的人关注她的“主菜”,而她选择的大多数都是小众曲目,如果问她为什么要弹某首曲子,她的回答往往是“因为我想弹”。
许多演出都是一周前才定下曲目,让观众吊足了胃口。在现场的演奏顺序上,也总是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变化调整。“音乐,尤其是现场音乐,不是你可以搁在框框里的东西”。她希望听众能不带预设的概念,在她的演奏中感受音乐的本质。
古典音乐的飓风
王羽佳时隔三年的回国巡演无疑是国内古典音乐界的一阵飓风。19天12场演出,遍布九座城市,很多城市几乎一秒“售罄”,甚至罕见的开卖站票,仍然一票难求。要知道,王羽佳的音乐会票价并不低,在二级市场甚至炒到了五千元以上,这是古典音乐前所未有的盛况。
不同于流行、摇滚、说唱这些受众广泛、接受度高的音乐类型,古典音乐的深度与厚度带来的审美壁垒,让它始终处于小众类型的位置。放眼整个音乐演出市场,古典音乐演出的小众化与边缘化,使它创造商业价值的能力较为有限,有些不够出名的艺术家举办演出连收回成本都很难,更难以做到叫好又叫座。
王羽佳巡演的高流量和满仓的票房,是她过人技艺和独特个性的出圈,也在以强大的影响力,在观众这种“追星式”的热情中,带动古典音乐的“流行化”破圈的趋势。
但古典音乐的复兴可谓任重道远,流量与热度也许是把双刃剑。就拿王羽佳巡演来说,抢票热潮的参与者不局限于传统的古典音乐爱好者。
不仅如此,如何在保留纯粹的艺术价值与实现大众化传播的商业利益中找到平衡,对于音乐行业也值得深思。王羽佳的影响力,虽能带动古典音乐的知名度和接受度,但真正释放出商业价值潜力、扩大受众范围,需要更行之有效的运营策略与内容创新。
但正如王羽佳在巡演访谈中谈到,“我希望大家是来听音乐的,不是来追星的”。王羽佳不给音乐和自我设限,证明了她的成就与不走寻常路的着装一样耀眼醒目。但比起在标签与话题中认识她,她更希望用音乐来表达,让古典音乐的深度与魅力打动更多人,这场飓风也许能释放出更持久的能量。